米酒

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造雷小能手米酒就是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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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柯王子】懒得想名字

    西皮是柯王子,盾王子只是一笔带过。失踪的大盾和吧唧双宿双飞去了,盾冬的番外有缘会写

    写给娜娜看的,娜娜想看啥我就写啥XD


    Jack觉得很冷。


    房间十分黑暗,这才不过傍晚,修道院里过了晚钟就不准点灯了,他只能缩在房间里,在黑暗中对着一片死寂出神。窗外风声呼啸而过,吹得老旧的窗棂发出嘶哑的声音,在黑夜中听起来分外可怖。Jack终于还是从冷硬的床上爬起来,去箱子里抓了一条破旧的毛毯披上。搬来这里之前国王就封锁了他所有的财产,他被押送到这里时,手边只有几件随身的衣服。Jack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失势王室成员中最落魄的一个,但这种时候,他觉得自己分外想念Steve。


    Steve已经失踪三年了,一个月前国王,也就是Jack的父亲Silas,迫不及待地宣布大公已经法定意义上死亡、以Jack没有继承人为借口收走了Steve家族所有的领地、财产,派了一队士兵强行把Jack押进了这座荒凉的修道院。Jack想着Silas的嘴脸,知道他为此已经策划了不知道多久,他甚至怀疑当初Steve的失踪说不定都和Silas有关。但他没办法质疑什么,那场战争中很多将领失踪或阵亡,他们赢得十分惨烈,Steve的失踪不过是这国家踉跄前进的脚步下一个泥泞的脚印而已。然而Steve的离去彻底地改变了Jack的生活,尽管他离开的时间已经比与Jack相处的时间还长了。


    Jack是十五岁时来到Rogers家族的,被他父亲半强迫地送来。身为Omega他没有继承权、财产权,唯一的用处就是用来联姻以巩固王室和封臣之间的联系。Jack知道要不是Rogers家族主动提出要自己,Silas肯定会把自己塞给他手下最不堪的领主——他就是如此憎恨Jack,比起家世显赫的Rogers家族,他宁愿把Jack塞到边境那些苦寒的地方去。但Rogers家族既然提了要求,Silas也就不好拒绝,于是Jack成为了Steve的Omega。他说不清自己对Steve是什么感觉,Steve不常在家里,偶尔与Jack相处也总是彬彬有礼,对Jack的态度倒像Jack只是个客人。但Steve是贵族中少见的正直人,据Jack所知他并没有其他情人,因此Jack也难得老实地没有异动,可他与Steve相处了两年,直到Steve去战场为止都没有继承人,也就造就了他今天的悲惨局面。


    Jack不觉得自己爱Steve,但Steve是他的保障,没了Steve,没了身份、地位和财产,他不知道今后要如何过下去。Jack深吸了一口气,觉得肺部发烫,他用毯子把自己裹紧,躺回那张又冷又硬的板床上去。他才二十岁,就要在这间摇摇欲坠的修道院里埋没终身了,他想过逃走,可他没钱,况且房门外就有一支队伍拘押着他,他无路可逃,只能在这里活受罪。可Jack不甘心,他不觉得自己就该遭受这种命运,他在黑暗中咬紧牙,听着外头巡逻兵的脚步声,紧紧攥着手里的毛毯。


    他只需要一个机会,一个翻身的机会、把可恶的Silas拉下台。


    天亮时,Jack被晨祈的钟吵醒了,他不情不愿地起来梳洗,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眼睛下方那片青灰色叹气。他还这样年轻,却像个活死人。他按照规矩穿上黑色的粗麻袍子,往日那些鲜丽漂亮的衣服是不能再穿了,他这辈子都得替Steve服丧。匆匆穿好长袍后Jack在腰间系了一条白色的束带,袍子很宽大,加上束带,显得他分外削瘦,再配上苍白的脸色和青黑的眼圈,他看起来简直就像个幽灵。他一打开房门,负责监视他的卫队长Rumlow就过来紧跟上他:“今天有一队修士要到这里来落脚,院长说这些人都是Alpha,希望殿下能小心一些。”


    Alpha修士到一所Omega修道院落脚,这种事情在过去简直算是骇人听闻,但这几年战争耗尽了国力,大部分修道院都已经被迫关闭,许多修士也只得放弃本就虚无的信仰,因此收留Alpha修士们渐渐不再引人瞩目,据说因此也引发了许多丑闻。但那不是Jack关心的,他在修道院里的活动范围有限,若是不出内院的话,也不会遇上任何人,因此他也不是很在意Rumlow的话。这家伙奉命守着Jack,对Silas忠诚得像条狗,Jack甚至考虑过要不要引诱他,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。他不能容忍自己沦落至此,在王子眼中,一个卫队长算不上什么有价值的对象,况且即使他孤注一掷,Rumlow也未必肯上他的钩。他漫不经心地穿过长廊到餐厅去吃早饭。负责杂务的修士们已经备好的早饭:粗粝的粥和野菜,每天早上都是如此。


    Jack在长桌边坐下,不顾体面地伸手握住了粥碗,籍着那一点暖气让自己麻木的手指得到一点热量。一伙穿着粗麻长袍的修士在院长的指引下进了餐厅,在远离Jack的另一边坐下用餐。Jack好奇地扫了那群人一眼:他们看起来倒像是一伙苦行僧,个个衣着褴褛,显得十分狼狈。Jack低头喝粥,Rumlow和他手下的士兵们和那群修士坐到了一起,两伙人彼此并不交谈,在沉默中匆忙吃饭。这样糟糕的饮食Jack自然是吃不下的,他怀念过去的日子:长长的餐桌装饰着雪白的蕾丝花边桌布,桌子上总是摆着鲜花和银制烛台,早餐有新鲜的蛋、炖得鲜嫩的肉和各种甜点,食物装在镶嵌着金边的细瓷餐具里,Jack总是慢悠悠地沿着长楼梯走下去、等着坐在餐桌彼端的Steve对他微笑,再坐下来慢慢地、优雅地吃他的食物。Jack意识到自己甚至不太记得Steve笑起来的样子了,他只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无忧无虑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坐在粗木餐桌边,用黑乎乎的陶碗、吃着带古怪味道的粥水。Jack一点胃口都没有了,他放下勺子,又舍不得粥碗上那点热气,边无聊地四处张望,边暖和着依旧麻木的指尖。那些修士们小声与彼此交谈着,其中一个修士回头望了一眼Jack的方向,Jack恰也望了过去,正与他目光相对——Jack整个人都僵硬了,他站起来,踉踉跄跄跑向那伙修士,一把抓住了那个望着他的Alpha:“Steve?”Jack小声音说,手指颤抖个不停,却不肯放开Alpha的长袍。


    修士长袍的帽子滑落,露出了更多的面孔。这人有一双和Steve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,头发却是深色的,剃得短短的,留着一大把路腮胡子,看上去比Steve苍老些。Jack顾不上许多,紧抓着这个一脸困惑的Alpha不放:“Steve……老天啊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他一头钻进修士的怀里、完全不理会他长袍上的尘土和泥浆。修士尴尬地推了一下Jack的肩膀,可Jack哪容他挣脱。Rumlow和他手下的士兵围了上来,Rumlow毫不客气地抓住了Jack的手臂:“殿下,请你注意——”他话音未落,就哽住了,张大嘴巴瞪着那个被Jack抓着不放的修士,“Rogers爵士?!”他的声音听上去与其说是困惑,不如说是惧怕。Jack扫了他一眼,抓紧了“Steve”的衣襟不放: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跟我来。”


    “这不行……”Rumlow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,Jack却看都不看他一眼,拉着“Steve”就走,留下那群瞠目结舌的修士和士兵,丢下一句“向我父亲通报,Rogers爵士回来了”,就把这个“Steve”硬推走了。


    两个人拉扯着走出餐厅不远,“Steve”就挣脱了Jack的手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他问,声音比Steve的低沉许多。到了这个地步,Jack自然知道这个人不可能是Steve,但他们长得实在太像了,Jack的小脑瓜转得飞快——要是连曾经在Steve手下服役的Rumlow都认错,别人自然也认不出来。他的一颗心砰砰乱跳,知道自己期盼已久的“机会”已经来了,Jack才不会蠢到就此放过:“别说话,跟我走就是了。”


    修士沉默了,跟着Jack又走出了好久,直到来到破败的小花园里,Jack才停下脚步,转身打量这个修士。仔细打量,Jack才意识到这个人和Steve虽然十分相像,但毕竟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。这个人看上去比Steve年长些,神色憔悴、似乎满身疲惫的样子,并不像Steve那样总是收拾得整整齐齐,但一眼看上去任谁都不会发现。Jack有些神经质地盯着对方看,修士不自在地耸了耸肩膀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
    “你想一辈子做这个吗?”Jack深吸了一口气,轻声开口问。修士不动声色地看着他,眉毛微微抬起:“喔?”


    Jack仔细打量他长袍下半掩着的双手,似乎更坚定自己的主意了:“你肯定不是个普通修士,看你手上的茧子,你以前一定当过兵,说不定还是个骑士,你不想要财富、地位吗?”


    “到了这个地步,你还想着财富和地位吗?”修士失笑,像看着疯子一样看着Jack,“我又能帮上你什么?”


    “你和Steve——我的Alpha——长得太像了,别人都不会认出来的。如果我不揭穿你的话,我们就能拿回他被收走的封地和财产。”Jack竭力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,“刚才那个士兵,他以前是Steve手下的队长,他也把你当成Steve了,可见你们有多像。怎么样,要帮我这个忙吗?过几年你要是想离开,我会给你钱,很多钱……”Jack还没来得及想太多,当务之急是抓住眼前这个天赐良机,他很怕Alpha甩手离开,只好丢出自己眼下唯一的虚拟筹码。Alpha嗤笑了一声,似乎被Jack逗乐了,上前一步抓住了Jack的肩膀:“喔?别人迟早会发现,再说,”他的手指划过Jack光滑的脖子上那一小条Steve留下来的咬痕,“这个,你打算怎么办?”


    Jack本能地后退了一步,一只手捂住了咬痕,不知怎么的想起了Steve留下这个标记时的事情。


    那时候Steve似乎十分犹豫,过了好久才勉强肯标记Jack。他从未对Jack有任何失礼,却也从未让Jack觉得亲密,Jack甚至觉得有时候Steve看着自己,却是在看在其他人。他咬了咬嘴唇,大眼珠转了几转,看着四周黑洞洞的回廊和远处破旧的钟楼。身后Rumlow的士兵已经整整齐齐列队向他们赶来,Jack一横心,抓住了Alpha的手靠近了他怀里,在他耳边轻声说:“你再标记一次也可以。”


    Rumlow已经快步走到了他们身边,谨慎地看了“Steve”一眼,对Jack说:“国王陛下要你们立刻进宫。”


    TBC


   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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