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酒

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造雷小能手米酒就是我
  1.  325

     

    【拉郎】柯王子 随手挖个坑

    总觉得有了题目就要写完,所以还是无题(喂

    分手以后发现有小孩的狗血故事,嗯

    当然是ABO啦柯王子不写ABO还要写什么科科



   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Jack反而相当平静。


    他坐在花园大道的豪宅中间,深深吸了一口气,即使在自己家里,身上的三件套西装依旧打理得一丝不苟,像是随时要出门赴晚宴的样子。他抓起写字台上的钢笔,在文件上所有贴了便签的地方工整地签下自己的名字,到最后一页时他合上文件,反复看了看那叠决定了他今后命运的文件,然后将它们封进了信封,仔细地舔了舔封口。


    从今天开始他就又是Jack Benjamin了。


    Everett的姓氏被除去,Jack说不上来是觉得轻松还是疲惫。他站起来把信封递给等在门外的律师行快递员工,关好门后,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,又扯开了领结,看着自己这栋全然陌生的公寓。Curtis是慷慨的,这栋豪华得让人咋舌的公寓被划归到Jack名下,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不动产及股票分红,Jack下半辈子大概都不需要工作了。但这不是Jack想要的,他看着自己空无一人的公寓,步履僵硬地走进曾经与Curtis共享的卧室。Curtis已经派人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走了,来办事的人十分细心,一样也没留下,甚至还请了专业的清洁公司除去空气中可能残留的任何气息,仿佛那个阿尔法从未在此生活过。


    Jack在床上躺下,把脸埋进他上千块的床单里,胸口被什么结结实实地堵住了,他觉得透不过气来,眼角是干的,他从未为Curtis哭泣过,这会儿两人已经成了不相干的路人,他当然也不会破例。Jack只是那么躺着,看窗外的太阳落下去再升起来,也不知道就这么躺了多久,直到肩膀木得发麻才换了个姿势。这回他看着天花板,脑子里终于开始有了一些略有活气的念头。他想着这公寓终于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了,得换掉那些老气笨重、只有Curtis才喜欢的家具。他站起来勉强给自己倒了杯水喝,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游荡,索性脱了鞋袜,光脚踩着光滑的实木地板,直到他走到那间房间。


    自Curtis搬出去开始,Jack就再没进过这间房间了。进来也没什么意义,徒增伤心。Jack想着,鬼使神差推开房门,房间还和过去一样,蓝色的墙壁和窗帘,雪白的、造型可爱的小家具上面镶嵌着滑稽的字母和动物头像,婴儿床里空荡荡的,寝具、衣服和玩具许久以前就被Curtis打包捐赠了,只剩下小柜子上的几张照片,也都扣在柜面上,没人忍心去看曾经幸福过的那些笑脸。这几年没人管这间房间,所有东西上都堆了薄薄的灰尘。Jack呆呆地看着这里头他和Curtis亲手一起布置的一切,嘴巴张了张,便像是逃一般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间冲进厨房。他空荡的胃偏要在这时候作祟,Jack趴在水池边吐得天昏地暗,整个人瘫倒在地板上,缩成一团,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狼狈到这个地步。眼泪照例是没有的, Benjamin家的人不会哭,Curtis曾咬牙切齿地这么说过,他说 Benjamin家的人早就把心都卖给了恶魔,事后他搂着Jack道歉,说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,但那时候的Jack已经根本不在乎了。


    这其实也不过才是一年半前的事情,Jack平静下来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。


    这次他的胃仍旧不太平,火烧火燎的恶心感让Jack怔了片刻,他跑到主卧室的洗手间去,翻箱倒柜找那包好久没用过的东西。标签上显示已经过期,Jack却管不了那么多了。半小时后他跌跌撞撞地走出洗手间,回到大床上,希望家里能有样带着Curtis气味的东西。可清理工作做得太好了,Jack完全感受不到阿尔法的气味。他绝望地用毯子将自己彻头彻尾包裹起来,在黑暗中发抖。


    三年后


    Curtis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账单,将信用卡夹在里面等着对方来取。他对面坐着的女人低头用叉子玩着盘子里的甜点,一副毫无兴致的样子。


    Curtis叹了口气,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意这些无聊的相亲。有时候运气好,他能遇到一些不错的人,发展成为那种半生不熟的朋友,可显然今晚他的运气并不怎么样。对方对Curtis也不怎么感兴趣,他们的话题从始至终都没离开餐桌上泛泛可陈的几样食物。服务生将Curtis的卡送回来,Curtis总算是松了口气,留下丰厚的小费后向那位依然一脸乏味的女士道别。他们都没有费心约下次,彼此都知道这不可能成功,她太年轻,而Curtis经历过太多。


    他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和Jack——他的前任——的第一次约会。他们那自然也算是夹杂着利益的相亲, Benjamin家的人从头到脚都写满了算计,Curtis本对他们的约会没抱什么希望,他那时候以为Jack不过是又一个被宠坏了的二世祖。到如今Curtis仍记得,那天Jack穿了一件深黑色的衬衫,配上剪裁精良的长裤,看不出精心打扮的样子,却从头到脚都透着一丝普通人永远望尘莫及的贵气。他比Curtis晚到,从从容容地一手夹着大衣,一手捋着头发走到餐桌边,对Curtis伸出雪白修长的手。


    “你好,我是Jack。”那是他对Curtis说的第一句话,平平无奇,口吻中也并没什么特别的情意,他表现得既不失礼也不特别亲切,恰到好处地让Curtis明白自己不过是来应酬,而那份精心算计过的冷淡却吊起了Curtis的胃口。Curtis有点沮丧地认为至今为止,和Jack初识的那一晚仍是他有过的最好的初次约会,那之后他们有过许多次约会,一次比一次美满,加上一场短暂的婚姻和一个一点都不圆满的收场。无名指上的戒指痕迹已经淡去,Curtis甚至不记得和Jack离婚到底多久——总有一两年了吧。他和那位女士分手,绅士地替她叫了出租车并支付了足够的车费,他自己的司机打电话来说车堵住了,一时开不过来,歉意地问他要不要另叫专车。Curtis看看夜空,心血来潮决定步行回家。这家餐馆离他的现居并不远,三四条街而已。要找个没有一点儿Jack痕迹的街区并不容易,Jack向来不太喜欢这一片,用他的话来说是太居家了,和他喜欢的那种热闹繁华一点都搭不上。Curtis倒很喜欢这一片的气氛,这里很安静,没有噪杂的酒吧和息壤的人群,房子都是老式的,带着岁月的痕迹,深深藏在绿树花丛之间。他沿着傍晚的街道一步一步走下去,两只手惬意地插进口袋,一面算计着时间,这才头一次意识到他和Jack分开已经整整三年,而这三年中他们甚至没有见过一次面、通过一次电话。Curtis联系过Jack,但Jack更换了号码,显然不想再和Curtis有任何瓜葛。他试着打探Jack的消息,可Jack似乎辞去了工作,在社交界销声匿迹。Curtis偶尔路过花园大道的旧居,还想着会不会偶遇Jack,可一次都没有。那公寓的窗帘始终紧闭,似乎从未有人居住过。房子还挂在Jack的名下,那么好的房产如果有动静Curtis不可能不知道,有时候他会担心Jack一个人生活得如何,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实在可笑。Jack怕是早就另有所爱,他那样爱热闹怕寂寞的人,怎么会一个人守着一间空房子,困在一段并不算美好的婚姻里?


    Curtis拐上一条通往自己家社区的小路,街角站着一个人,一只手抱着一个小孩子,抬头看远处的霓虹灯。Curtis无意识地顺着他的视线望,这人似乎在看着远处自己公司的事务所大楼。他不确定,转头望回去,整个人就这样僵硬在夜晚无人的街道上,好像当头一道霹雳。对面正是三年未见的Jack Benjamin,一辆车开过,车灯晃得Jack皱起了眉毛,而借着那一瞬即逝的灯光,Curtis早已看清Jack怀里抱着的小孩和Jack像极了。他木然地瞪着Jack,人行道上的白灯亮起来,他却一动也不动。对面的Jack也看到了Curtis,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倒像是见了鬼:一个货真价实从他的过去爬出来纠缠他的鬼魂。Jack搂紧了怀里的孩子,不安地看了看四周,转身就往小路上跑。Curtis这才醒过神来,纵身追上去,差点被路过的车撞到。他当然不理会出租车司机的怒骂和刺耳的喇叭声,只顾追着Jack的影子。抱着孩子的Jack毕竟跑不快,没到社区大门他就被Curtis追上了。Curtis从后面看着他惊慌失措地从口袋里摸钥匙卡,好气又好笑,没想到Jack居然也住在这里,说不定和自己的产业还不算远。如今这个信息公开的时代,Jack若是有心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就在这儿住,Curtis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,他想过Jack大概早已另组家庭,却没想过Jack有了孩子,他甚至没想过经历过那件事后Jack还肯要小孩。Jack口袋里的钥匙卡和钱包掉出来,摔得满地都是杂物,他气得咒骂了一声,正要弯腰去捡,Curtis早已经赶上,替他把东西一样一样地捡了起来。近距离看,那孩子看起来和Jack小时简直一模一样——Curtis见过那些老照片,他一直觉得Jack小时候脸颊鼓鼓的样子可爱极了。孩子看起来不过一两岁,咬着手指,一脸倦意地蜷缩在Jack怀里。Jack不吭声,也不接Curtis递过来的东西,Curtis也觉得很尴尬,咳嗽了一声替他把门打开:“走吧。”


    Jack抱紧了怀里的孩子,从Curtis手里接过自己的钥匙和钱包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


     
    评论(38)
    热度(325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