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酒

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造雷小能手米酒就是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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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脑洞

    讲个故事,不负责前因后果、逻辑关系


    James Barnes高中毕业那一年发生了911事件,他应征入伍。因为身体素质好,他一路平步青云,空降训练,游骑兵学校都去了,没几年就升到中士,是最早一批进入伊拉克的士兵之一。他被分进了101下属某连,连长Rogers是他从小到大的好朋友,两个人都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重逢。


    Rogers连长下有四个排,一个负责医疗后勤,另外三个是轻装步兵排。Barnes是一排武器班的班长,他的排长是上士Rumlow,是个非常老道的士官,据说参加过许多特别行动,也是游骑兵学校的毕业生,两个人还算是一见如故。起初部队在伊拉克的行动还算顺利,他们经常出任务,风险也不高,于是有些士兵开始放松了警惕。就在那一天,一排外出巡逻,一枚IED炸了他们的悍马。敌人这些日子里已经摸清了他们的规律,在基地外他们必经的路上埋了连环IED,Barnes的车被掀翻,驾驶员头部中弹片当场阵亡。Barnes从车里爬出来,拖出几个受伤的兵,再拖出驾驶员支离破碎的尸体扛上,在其他士兵的掩护下往排长那辆还完好的车上撤退。这是Barnes第一次经历实战、看到尸体。战友的血染湿了他一层又一层的制服,他当时还不知道这个年轻的、几分钟前还在和自己说笑话的小伙子已经死了,只知道不能留下一个战友。排长Rumlow对他大吼“Barnes,他死了,快撤退!”


    Barnes脑子里一片空白,隔着烟看着模糊的战场,只知道往排长的声音那儿跑,却死也不肯放开队友的尸体。他们终于撤退到一辆悍马后,捡起能用的武器火力全开。Rumlow负责向基地紧急求助,Barnes终于松开了战友的身体,捡起自己背着的机关枪开火。在硝烟中他抽空看了看战友的脸:他死了,瞳孔放大,头骨被削掉半边,血和脑浆流得到处都是。Barnes觉得胃里发紧,但他没有时间想别的,后援要二十分钟才能到,他们被敌人的火力压得很紧,他的大部分子弹都留在翻车的悍马里,距离他只有几十米远,但他就是没办法过去拿。他的左手臂中弹,就用肩膀扛着机关枪继续扫射,他们坚持了很久,战友一个一个倒下,甚至连急救的时间都没有。Rogers连长终于带着其余两个排来支援了,他们配备了重型武器,一路狂轰滥炸终于抢救回了一排。一排出发时有二十个人,其中五人阵亡,两人重伤,剩下的也都挂了彩。


    Barnes去战地医院治疗后决定回宿舍,当天晚上有人敲门,是Rogers连长。Barnes倚着门,看着有点陌生的朋友,轻声问:“Steve,你第一次近距离和敌人交火的时候害怕了吗?”


    Rogers连长紧紧把他抱进怀里,把门关上了。


    这并不是他们关系的开始,早在少年时代他们之间就有一些超过朋友界限的行为,只不过谁都没想要定义什么。现在,在这个没有天日的地方重逢,经历了第一次战场的洗礼,Barnes觉得只有Steve的怀抱是温暖的。那之后日子照常进行,他们也习惯了三不五时的枪战,不断有战友受伤或牺牲,也不断有新的士兵补进来。Barnes经常在半夜里偷偷溜进Rogers的寝室,再在天亮出操前溜回来。要躲过巡夜的士兵不容易,基地毕竟就这么大,几个月后排长Rumlow拦住了Barnes,说要和他单独谈一谈。他们俩走到基地角落没人的阴影里,Rumlow摘下帽子,点了一根烟递给Barnes,Barnes摇摇头,他不抽烟,讨厌那个味道。Rumlow也就无所谓地点点头,他说Barnes,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。我第一次近战时还没满十八岁,一个伙计在我眼前踩中了地雷。我被气浪冲晕了,过了几分钟才明白那个人已经没了,只有一片血肉和骨头。你知道更操蛋的是什么吗?我还得把他一片一片捡起来带回去。经历过这些你就再也不一样了。


    Barnes苦笑,除了第一次直面战友的死,他又有了好几次抢救战友和被抢救的经历,他拖回了战友的尸体,用手堵过流出来的肠子,他的左手到现在还有点不利索,是第一次受伤的后遗症。他说这有什么,打仗不都是这样吗,你提这个干什么,难道想送我去见牧师?我可没疯啊,他说的时候是笑着的。排长

    盯着他,深色的眼睛里藏着很多Barnes看不懂的东西:Barnes,他说,你还年轻,将来一定大有前途,你和连长之间那点事儿会毁了你,毁了你们两个。


    Barnes噎住了,Rumlow哼了一声,你以为你们两个挺隐秘?很多人都知道了,只不过他们都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猪脑袋。但你知道总有人看这事儿不顺眼,我给你个警告,别再去找他了。


    Barnes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营房的,那天晚上他应该去见Steve,但他一个人留在自己的房间里清理武器,把他的步枪擦了一遍又一遍,保养得像只全新的武器,直到天边发白、到了出早操的时间。早操是Barnes过得最长的一小时,他能感觉到Steve的眼睛追着他不放。早操后,Steve在食堂堵住他,问他你还好吗,Barnes看看四周,觉得似乎所有人都在监视他们,他无精打采地摇摇头走了,留下Steve一个人尴尬地望着他的背影。


    这段亲密关系说断就断,Steve不纠缠也不啰嗦,但他看着Barnes的目光里充满了担心,他知道有什么东西不对,可眼下局势太吃紧,他甚至没机会好好和Barnes私下聊聊。过了一个月,顶头上司叫他去谈话,有人举报他和某士兵之间有不正当关系,违反军令,上司通知他已经展开了调查。既然他是连长,就有嫌疑利用职务之便胁迫对方,上级表示如果Steve选择自愿退伍,可以不继续追究。Steve想都没想就同意了,他是个好连长,平时对士兵很好,战略方针也很精通,走得这样突然,连个合理的理由都没有,在这支已经遭受重创的连队里引起了不小的风波。Barnes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,他后悔自己不应该不和Steve说清楚,现在Steve已经离开,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他。Rumlow当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,他告诉Barnes别浪费Rogers牺牲自己前途给你留的机会,打起精神来,别死在这个鬼地方。


    很快就到了他们派遣期满的日子了,在最后一次巡逻中,Barnes为了掩护其他队友受了重伤,他觉得自己的日子可能到头了,Rumlow把他抱在怀里,按着他流血的伤口,大吼着不准他死。Barnes的眼睛无神地滑过蓝天,他说我是个孤儿,没人等着领我的尸体。不过你能告诉Steve对不起,我不后悔,让他忘了我吗?


    他死了,无声无息地死去,向那些其他消失在战场上的年轻生命一样。因为这次行动中的英勇表现,Rumlow得了一枚紫心勋章,而牺牲的Barnes则被追赠荣誉勋章。这是一个士兵所能得到的最高荣誉,但却并不能带回一条陨落的生命。在授勋仪式上Rumlow代替Barnes领取奖章,在接受采访时他说,我们不想要这个,没有哪个士兵想要这个。如果你拿到了奖章,那意味着那一天很糟糕,你失去了重要的人,你失去了好伙伴。Barnes是个好战士,他不该就这么死去,没人该这么死去,他对着镜头说,上尉,如果你看到这个,你该知道他不后悔。


    几个月后,已经退伍许久、在一家私人保安公司就值的Steve收到了一个包裹,里面装着染血的名牌和一枚荣誉勋章,附带一张字条,似乎是上士Rumlow的笔迹。


    “他说请你忘了他”



   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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